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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码农赴日见闻-14:日语学习全纪录

日本是小语种国家,虽然可以使用翻译工具,但是想要正儿八经地参与社会活动时,无法亲自使用当地语言进行交流还是会带来诸多不便。所以与之前在国内时的碎片学习不同,到了日本以后,系统地进行日语学习的紧迫性就进一步提升了。

形势分析

虽然是零基础学习,不过也不用慌,因为跟以前在学校学英语比起来,当下的日语学习,有一些不同:

  • 第一,没有分数排名的压力,这就意味着只要掌握了就可以过关,而不需要跟任何人卷谁行谁上的零和游戏;
  • 第二,由于经营管理和家族滞在签证都没有对语言证书做要求,所以只要不去求职,就不必着急拿证书,可以自己安排学习里程碑,从实用性的知识开始学习;
  • 第三,跟其他国家的移民比起来,华人学习日语有天然的优势,因为绝大部分的汉字都不陌生,即便意思不同,也只需要少许精力就可以习得;
  • 第四,日语的大部分外来语都按固定规则直接转换为了片假名,而外来语中绝大部分是英语,所以有英语基础的话,片假名基本只需要花最小的精力,只要搞清楚片假名单词对应了哪个外来单词即可;
  • 第五,也许很多国家的人觉得日本的语法很绕,繁文缛节很多,可是这就是继承了中国古代文明思想演化而来的东西,所以日语中的客套话,作为华人理解起来并不难;
  • 最后,现在有了 AI,任何问题都可以立刻询问并得到详细的解答,不需要到处求人询问,或者费时费力翻阅书籍考证,使得学习效率大大提高

学习目标

日语的学习主要分三个维度去考虑:

  • 日常会话,就是日常生活中衣食住行所需要的基本会话和寒暄客套用语等,如果不希望吃个饭买个菜收个快递都要频繁把手机拿进拿出,最好能掌握
  • 语言等级,主要指日本语能力测试JLPT中的 N1-N5 这五个等级,其中数字越小,等级越高。只要没有求学和就业的需求,语言等级证书就不是刚需。一般的移民,对证书的需求场景主要包含
    • 就业,技术岗位至少 N3 最好 N2,非技术岗位很多要求 N1
    • 大学求学不清楚是不是 N2 就够了,还是 N3,这个没有深入了解过
    • 国籍归化的时候据说会有相当于 N5 水平的语言能力要求
  • 口语,与之前所说的日常会话不一样的是,这里所说的是不需要与你交谈的日本人故意降低语速并且使用更加简明的语法,而是互相之间像日剧里那样说话

起步准备

说起从零开始学语言,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初中学习英语的经历:

由于我小学使用的是90年代第一批实验教材,没有包含英语课,而我因为保送到了非小学对口的初中,教学大纲没有跟之前的小学配套,其他同学在小学时,已经学过三年以上英语。在第一次英语摸底考试时真的很惨,我连题型都不懂,选择题当填空题做那种,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考了全班最后一名,37分,老师拿着我的卷子在班上开了10分钟以上的试卷展示会,甚至质疑起了我的保送身份。后来我花了两周的时间把课文和单词全部背了下来,补足知识上的缺陷;买了一本习题集把学过的单元题目全部刷了一遍,习得了所有没有见过的题型的正确做法。在第二次考试时,就考了98分,第三次以后就开始考满分了,在后来的初、高中阶段,英语都不再是问题。

根据之前的经验,学习新的语言首先是无脑灌输,紧接着学习、总结语言中的规律,再通过做题辅助验证自身掌握情况。这么做,至少可以应对口语外的能力训练。相信英语学习的经验,是可以套用到其他语种的学习上的。

学习语言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根据自身需求和可能的时间精力分配情况,我大致对近1至2年的语言学习设定了如下目标:

  • 可以在表明外国人身份的之后,在对方配合降速的情况下,用日语对话
  • 通过 JLPT N2,这是大部分本地开发职位对语言的要求,有证书以备不时之需
  • 日常的文字输入输出,大部分可以自行读和写,即便使用了 AI 或翻译工具,也可以自行人工校验

学习实践

为了达到这些目标,在我学习的过程中,发现有如下阶段:

启蒙阶段:

  • 这个阶段属于一穷二白,基本上除了一些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单词以外别的都不会。
  • 此时可以从五十音学起,这是整个日语学习的基础
  • 一旦掌握了片假名,再结合汉字,大街上大部分招牌就可以看懂了
  • 而掌握了平假名以后,就可以根据标注读出所有的单词
  • 并且,也使得通过手机、电脑输入这些单词成为了可能,查询这些单词的用法不再仅仅依赖语音输入
  • 五十音只需要通过手机应用学习,直接在应用市场搜索「五十音」,找个适合自己的就好。像我就直接使用了多邻国的五十音模块
  • 之前提到过,我们全家都购买了一年的多邻国高级会员,这样可以破除一些每日上限,提高学习进度,但是大概评估了一下,多邻国的知识含量可能只够一年的学习,所以之后应该不会续费

起步阶段:

  • 学完五十音后,可以看作是中文学完了拼音,英语学完了所有的英文字母的阶段,有了自学的基础,但是离入门还有一定的距离
  • 此时有几种路径,要么正儿八经找一个系统化的课程去学习,比如《标准日本语》、《大家的日本语》等
  • 但是系统化课程,预想中的学习者都是以学期为单位的学生,提供网状的互相关联的知识,他们通常想象学生在毕业以后才可以应用所学的所有知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课程通常是为考试准备的
  • 而类似多邻国这样的应用,设想的对象是各种实用型刚需学习者,他们的课程是按难度曲线进行设置的,正适合这个阶段的一穷二白的学习者,比如我
  • 所以我在这个阶段的选择是高强度地做完多邻国的第一阶段所有课程,标准是点亮所有的课时的「传奇」金色图标,并且在此时不会对做过的语法和单词有任何疑问

入门阶段:

  • 这个阶段,可算是师傅已经领进了门,对日语这门语言有了初步的概念,能体会到系统性知识框架的不足,毕竟多邻国这样面向纯实用的进度安排,注定会漏掉不少知识点
  • 虽然还是要继续学习多邻国,但是可以制定一个相对克制的每日学习目标,使用每日日语学习 1/3 到 1/2 的时间,匀速完成第二、三阶段
  • 在此时可以加入系统性跟随教科书学习的安排,一般的做法是使用《标准日本语》(后简称“标日”)或《大家的日本语》。两套书我都简单调研了一下,感觉各有千秋,但是标日这套书籍存在的时间更久,比较容易找到网上教学资源,所以我最终选择了一套基于这本书的课程,开倍速播放以后,按每周1到2个单元的速度推进学习
  • 由于此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所以系统性的学习并不会有太多的不适,很多时候听课只是为了补全知识体系和单词,所以还算是轻松愉快,有一种逐渐走上正循环的感觉

爬坡阶段:

  • 在上完了标日初级上册课程以后,试了试做 Moji Test 上的 N5 真题,可以拿到 80% 的分数,于是趁热去做 N4 的真题,但是只能拿到 50% 不到的分数
  • 此时除了继续之前的学习强度,通过真题的检验,发现单词量是当前学习的瓶颈,所以此时,可以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背单词软件。
  • 个人使用了 MojiTest 的单词背诵功能,他还提供了历年N1至N5真题试卷在线做题功能,并且解锁全部试卷和题库的价格只要 100 多人民币,还是比较划算的
  • 通过一段时间的单词学习,试着做了一下 N3 真题,发现也可以拿到 60% 的分数了

实践阶段:

  • 之前的所有学习都是基于听、读和写,目前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只要按部就班就好
  • 到了日本才发现,之前总觉得自己英语学得还可以,一开口发现是非常蹩脚的破碎塑料散装英语。之前学习英语只是为了应试,而日语的学习不一样,是为了未来的生活做准备,所以必须要积极提高口语水平
  • 一方面,提高语言听说的水平,可以通过看电视剧、动漫来解决,只是看的时候要尽量找有中日双语字幕的,并且,以前看这些的时候,全部注意力都被剧情所吸引,而现在,基本上主要注意力都在台词的相关语法上,努力在人物说每句话的时候猜测说的每一个词是什么,以及是什么意思,再跟字幕的翻译进行对照验证,进而,可以关注不同场景下人物的遣词造句选择,不懂的地方可以记下来,后续统一询问 AI
  • 另一方面,要提高听说能力,在现阶段,光闭门造车自学肯定不行,可以找一些语言学习的地方。
  • 在日本,语言学习班分三种
  • 首先是,语言学校,这种是最系统的,同时还提供语言学校学习的签证,适合直接通过语言学校留学签证过来的移民,只是费用较高
  • 还有一些收费语言教室,这种我没有深入研究,因为我不需要去语言班学习系统知识,只是想找些人与我日语对话练习而已
  • 幸运的是,日本各级政府和各种公益机构开办了非常多的免费语言学习班(只要搜 地名+语言学习,比如 大阪 日本语,就会出来很多,尽量找政府官网下的链接,没有的话找 .jp 结尾的网站也可以),比如大阪,就有一张表格,列出了全市各种免费语言班的分布和联系方式。语言班的水平和教学方法不一,需要多找多试,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找几家同时报名上课,适当比对,留下最适合自己的。
  • 最终,我找了一家离自己家最近的免费语言班,设置在一家老年人活动中心,以《大家的日本语》为教材授课,每周两次课,每次两小时,备课很专业,不光有知识的教学,也有充分的对话锻炼机会。语言教室除了提供免费的课程和教材以外,还时常有免费茶水和点心,最好的是,学员还有机会参与不定期的敬老活动,也就是与来参加活动的老年人聊天对话,既扮演了志愿者角色,又锻炼了自身的口语听说能力,一举两得。

进化阶段:

  • 目前离这个阶段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是提前畅想和展望一下
  • 初步的打算是,首先针对日本小学课本做一轮深度学习,按照在国内学习的经验,完成了小学语文课程以后,语言的口头和文字交流应该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 其次是争取多脱离字幕看影视作品,争取早日完成去电影院看生肉的梦想
  • 最后,大概是希望能实现恢复辅导孩子学习的能力,感觉这个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经验教训

现在个人作为日语的初学者,还很难有任何知识性的分享,仅仅从经验方面谈谈这段时间以来的感受,希望可以为同样准备开始学习日语的朋友一点参考:

  • 有的语句、语法难以理解的时候,可以考虑查看英文版的教材,从不同的角度学习,中日文字相近的地方太多,有时候反而不能解释得像英语教材那样简单直接
  • 日语中有很多语法点可以在英语和汉语中找到映射,而其中的不同,又可以通过观察和理解日本民族的文化和性格来理解
  • 有一些日语的单词,虽然其现在普遍以假名形式存在,但是可以尝试追根溯源,找到其日文汉字,其读音和释义都可以找到中文的影子,有的可能跟古文用法对应,有的甚至跟现代汉语神似,如果搞清楚了词语使用在中日之间的流动关系,可以有助于记忆
  • 片假名尽可能找到其词源的英语单词,这个之前提到过,小窍门是可以让 GPT 告诉你
  • 英语仍然是高种姓,一定不要为了学好片假名而丢失英语知识
  • 最后,无论何时都要铭记自己只是外国人,没有能力和义务说原汁原味的本地语言,一切都以互相能实现沟通交流为要务。听说在某些情况下,你的日语能力太高,在敬语的使用方面,会被日本人抠细节,而如果都知道你很菜,则会对你特别宽容,所以不要为难自己、尽力而为,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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